第814章，小乞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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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山不知該如何回答，梧桐與她交換了個眼神，答道：“家裏有人病了，找了大夫配藥，缺個藥引子。”
獵戶直吸冷氣。
“用毒蛇做藥引子？那大夫的房子可夠偏的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……”梧桐憂心忡忡道：“我們都找遍整條街了，也沒看見有賣毒蛇的。”
獵戶齜牙一笑，擺弄著攤位上的野物說：
“莫說這條街，你就算找遍整個淩雲府，也難買到你要的東西。”
梧桐哭笑不得。
“大哥你不賣就不賣，何必還來打擊我呢？”
獵戶見她說話很有點意思，笑道：“我不是打擊你，我是幫你。雖然我不抓毒蛇賣，但是我知道什麽地方有啊。”
梧桐心中一喜，忙問：“什麽地方？”
獵戶站起身，沾了狐貍血的手在皮襖上蹭了蹭，擡手朝遠方一指。
“你看那座山。”
透過重重疊疊的房屋，梧桐果然看見有個很小的山尖尖，被雲霧遮擋住許多，距離頗遠。
獵戶介紹道：“那座山名為大拿山，高三百八十九丈，地勢險峻極難攀登。十年前我聽人說山裏有人參精，特地去找過一次。進山後沿路直走，走到沒了路再向左轉，往左半裏路，沿著一段廢棄石梯往上爬，爬到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洞口，裏面住著一大窩毒蛇，保管有你想要的。”
梧桐驚訝道：“還有這種地方？”
獵戶道：“可不是嘛，我也沒想到啊，我還以為那是黑瞎子的窩呢。舉著火把走到外面晃一眼，嗬！差點沒把我尿給嚇出來，轉身就跑，再也不敢往那邊去。”
梧桐笑問：“那你找到人參精了嗎？”
獵戶道：“你笑話我不是，倘若找到了，我還用在這裏辛辛苦苦賣野味？早過上好日子了。”
梧桐道：“無論如何，你都幫了我一個大忙。”
她從懷中抽出兩張鈔票遞給他，道了聲謝。
獵戶借過錢，發現數目堪比他一個月的毛利了，很滿意的收進袖子裏，小聲問梧桐：
“你是混江湖的吧？”
“哈？”
“為人爽快出手大方，可不像普通娘兒們的作風。”
梧桐擺手。
“沒有沒有，我急著配藥，所以揣著一兜的救命錢。既然大哥說那裏有我想要的東西，我就得趕緊找人去抓了，告辭。”
說完她拉拉小山的袖子，對方居然趁他們說話的時候又吃了一個柿餅，托著紙包隨她走遠。
梧桐左右看看，停在一個無人的巷子裏，問：“你聽到剛才那人說得話了嗎？”
小山嚼著柿餅，搖頭。
梧桐扶額，把獵戶的話與她說了一通，最後道：“咱們得趕緊準備準備了。”
“找人去抓毒蛇嗎？我看懸。”小山說：“除非是死刑犯，否則誰敢往裏面闖。”
梧桐道：“要是找不到人，那我們就自己走一趟。”
“我們？”
小山驚得差點沒拿住紙包。
梧桐點頭。
“你不怕毒，我又勉強有點身手。咱們多帶點槍和雄黃什麽的，說不定真的能抓住。”
小山吃柿餅的心思煙消雲散，抓著她的胳膊說：
“不行！就算去也只能我一個人去。萬一你被蛇給咬到毒死了，就算我活下來又有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一個人去太危險，山又高，很難攀爬。我們既是在準備，那就想想不被蛇咬到的辦法就是了。”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著，巷子裏突然跑進來一個臟兮兮的小乞丐，杵著一根拐杖，沖她們伸出漆黑的手。
“好娘娘們，給點錢吧。”
小山見他長得瘦骨嶙峋，活像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吃過一頓飽飯似的，馬上拿出兩個柿餅塞給他。
他搖頭，不接。
小山又塞了兩個，總共四個。
那小乞丐還是不要。
小山看看紙包，狠狠心都遞過去，自己只留一個，沒好氣道：
“這下總行了吧？這麽多，夠你吃個兩三天的……這麽好吃的柿餅，我可知給自己留了一個呢。”
小乞丐卻把柿餅往地上一扔，舉著兩只臟巴掌道：
“我不要吃的，給我錢。”
小山見狀氣壞了，揚起手就要揍他。
“你個小叫花子，年紀不大臉倒是挺大，給你吃的都不要，非要錢！我們是你爹娘啊？”
梧桐忙攔住她，對她道：“你跟小孩發什麽火？”
“他扔了你給我買的柿餅！”小山跺腳。
“那我就再給你買一些。”
梧桐說著伸手摸口袋，從裏面掏出兩張鈔票，橫豎不是她的錢，花起來一點也不心疼。
給小山和乞丐一人分了一張，她說：“一個拿去吃飯，一個拿去買柿餅，都不準吵了。”
小乞丐看著紙幣，眼睛發亮，扭頭就跑了。
赤腳在幹燥的泥地上踏出飛揚的塵土，連句謝謝都沒說。
小山看著他的背影，憤憤不平。
“給他錢幹嘛啊？你看根本就是個白眼狼。”
梧桐也覺得這小孩有點不識好歹，但是她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後，臉色微變，低聲道：“快！跟我來。”
“去哪兒？”
她沒回答，拉著小山就追過去，即將追上小乞丐的時候，她卻又放慢腳步，做賊似的跟在他後面。
小山問：“你該不會後悔了，想把錢搶回來吧？我看他瘦得跟猴兒似的，應該沒什麽力氣，我一個人去搶就好了。”
梧桐豎起一根手指：“噓。”
小山只好閉上嘴，亦步亦趨地跟著她，看她到底想做什麽。
小乞丐就在二人前面的路上走著，四肢枯瘦如竹竿，找不出半兩肉來。唯獨一個腦袋大得出奇，且四處張望著，像是在尋找什麽。
梧桐躲在了墻角後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。
小乞丐緊緊抓著那張錢，終於在人群裏找到自己想找的人，跑過去拉拉他的褲子，然後指了下旁邊的巷子。
被他拉的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隨他走進去，梧桐和小山快步跟上，站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朝裏張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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獵戶直吸冷氣。
“用毒蛇做藥引子？那大夫的房子可夠偏的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……”梧桐憂心忡忡道：“我們都找遍整條街了，也沒看見有賣毒蛇的。”
獵戶齜牙一笑，擺弄著攤位上的野物說：
“莫說這條街，你就算找遍整個淩雲府，也難買到你要的東西。”
梧桐哭笑不得。
“大哥你不賣就不賣，何必還來打擊我呢？”
獵戶見她說話很有點意思，笑道：“我不是打擊你，我是幫你。雖然我不抓毒蛇賣，但是我知道什麽地方有啊。”
梧桐心中一喜，忙問：“什麽地方？”
獵戶站起身，沾了狐貍血的手在皮襖上蹭了蹭，擡手朝遠方一指。
“你看那座山。”
透過重重疊疊的房屋，梧桐果然看見有個很小的山尖尖，被雲霧遮擋住許多，距離頗遠。
獵戶介紹道：“那座山名為大拿山，高三百八十九丈，地勢險峻極難攀登。十年前我聽人說山裏有人參精，特地去找過一次。進山後沿路直走，走到沒了路再向左轉，往左半裏路，沿著一段廢棄石梯往上爬，爬到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洞口，裏面住著一大窩毒蛇，保管有你想要的。”
梧桐驚訝道：“還有這種地方？”
獵戶道：“可不是嘛，我也沒想到啊，我還以為那是黑瞎子的窩呢。舉著火把走到外面晃一眼，嗬！差點沒把我尿給嚇出來，轉身就跑，再也不敢往那邊去。”
梧桐笑問：“那你找到人參精了嗎？”
獵戶道：“你笑話我不是，倘若找到了，我還用在這裏辛辛苦苦賣野味？早過上好日子了。”
梧桐道：“無論如何，你都幫了我一個大忙。”
她從懷中抽出兩張鈔票遞給他，道了聲謝。
獵戶借過錢，發現數目堪比他一個月的毛利了，很滿意的收進袖子裏，小聲問梧桐：
“你是混江湖的吧？”
“哈？”
“為人爽快出手大方，可不像普通娘兒們的作風。”
梧桐擺手。
“沒有沒有，我急著配藥，所以揣著一兜的救命錢。既然大哥說那裏有我想要的東西，我就得趕緊找人去抓了，告辭。”
說完她拉拉小山的袖子，對方居然趁他們說話的時候又吃了一個柿餅，托著紙包隨她走遠。
梧桐左右看看，停在一個無人的巷子裏，問：“你聽到剛才那人說得話了嗎？”
小山嚼著柿餅，搖頭。
梧桐扶額，把獵戶的話與她說了一通，最後道：“咱們得趕緊準備準備了。”
“找人去抓毒蛇嗎？我看懸。”小山說：“除非是死刑犯，否則誰敢往裏面闖。”
梧桐道：“要是找不到人，那我們就自己走一趟。”
“我們？”
小山驚得差點沒拿住紙包。
梧桐點頭。
“你不怕毒，我又勉強有點身手。咱們多帶點槍和雄黃什麽的，說不定真的能抓住。”
小山吃柿餅的心思煙消雲散，抓著她的胳膊說：
“不行！就算去也只能我一個人去。萬一你被蛇給咬到毒死了，就算我活下來又有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一個人去太危險，山又高，很難攀爬。我們既是在準備，那就想想不被蛇咬到的辦法就是了。”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著，巷子裏突然跑進來一個臟兮兮的小乞丐，杵著一根拐杖，沖她們伸出漆黑的手。
“好娘娘們，給點錢吧。”
小山見他長得瘦骨嶙峋，活像從出生到現在就沒吃過一頓飽飯似的，馬上拿出兩個柿餅塞給他。
他搖頭，不接。
小山又塞了兩個，總共四個。
那小乞丐還是不要。
小山看看紙包，狠狠心都遞過去，自己只留一個，沒好氣道：
“這下總行了吧？這麽多，夠你吃個兩三天的……這麽好吃的柿餅，我可知給自己留了一個呢。”
小乞丐卻把柿餅往地上一扔，舉著兩只臟巴掌道：
“我不要吃的，給我錢。”
小山見狀氣壞了，揚起手就要揍他。
“你個小叫花子，年紀不大臉倒是挺大，給你吃的都不要，非要錢！我們是你爹娘啊？”
梧桐忙攔住她，對她道：“你跟小孩發什麽火？”
“他扔了你給我買的柿餅！”小山跺腳。
“那我就再給你買一些。”
梧桐說著伸手摸口袋，從裏面掏出兩張鈔票，橫豎不是她的錢，花起來一點也不心疼。
給小山和乞丐一人分了一張，她說：“一個拿去吃飯，一個拿去買柿餅，都不準吵了。”
小乞丐看著紙幣，眼睛發亮，扭頭就跑了。
赤腳在幹燥的泥地上踏出飛揚的塵土，連句謝謝都沒說。
小山看著他的背影，憤憤不平。
“給他錢幹嘛啊？你看根本就是個白眼狼。”
梧桐也覺得這小孩有點不識好歹，但是她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後，臉色微變，低聲道：“快！跟我來。”
“去哪兒？”
她沒回答，拉著小山就追過去，即將追上小乞丐的時候，她卻又放慢腳步，做賊似的跟在他後面。
小山問：“你該不會後悔了，想把錢搶回來吧？我看他瘦得跟猴兒似的，應該沒什麽力氣，我一個人去搶就好了。”
梧桐豎起一根手指：“噓。”
小山只好閉上嘴，亦步亦趨地跟著她，看她到底想做什麽。
小乞丐就在二人前面的路上走著，四肢枯瘦如竹竿，找不出半兩肉來。唯獨一個腦袋大得出奇，且四處張望著，像是在尋找什麽。
梧桐躲在了墻角後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。
小乞丐緊緊抓著那張錢，終於在人群裏找到自己想找的人，跑過去拉拉他的褲子，然後指了下旁邊的巷子。
被他拉的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隨他走進去，梧桐和小山快步跟上，站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朝裏張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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